浪漫灯笼

黎明之前

序章

食堂里的大座钟安静地指向午后时分。这里仍滞留着一些稍事休憩的文豪们，在红木色的桌椅间三两小聚着。空气中弥漫着微甜的茶香气，陶杯轻碰桌面的细响，水声，低低的人语声，恰到好处地充溢在这个舒适的木装修室内。

当时芥川龙之介和萩原朔太郎正坐在一个角落里。与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创造着孤独又抚慰着孤独的谈话，本应伴着窗棂外通透的花园与帝国图书馆建筑的风景，平静地进行着。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异样，正酝酿着夺去这份平静。

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芥川身后的墙壁上。接着，有墨水一样的东西从里面渗了出来，甚至把壁纸洇湿了一块——可惜并无人察觉——那墨水就这样流到凸起的护墙板的平槽里，像一条直线似的伸展开来。终于，一缕细细的液体漫过了槽，无声无息地流注在地板上。

触到地板的墨水仿佛嗅到了人的气息似的，迅速顺着木地板间的缝隙向前方渗透。不一会儿，就在芥川的椅子下积成了一滩。

正在与芥川聊天的朔太郎最先注意到了哪里不对，但那也已经迟了。芥川失手把咖啡打翻，杯子在巨响中化为碎片。在整个食堂的视线杀到之前，芥川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芥川君……？”

朔太郎惶惶地望着他。

齿轮。咖啡。墨水。香烟。翅膀。

芥川已然无法选择适切的言辞，去解释他正面对的荒唐的这一切。

被无以名状的恐怖夺去语言抑或是被夺去语言而感到无以名状的恐怖。一个个飞速旋转的齿轮镶嵌在桌面里，地板下，墙壁里，脑海里，关节里，视野里，世界里，以近乎喧吵的声音运作着。每时每刻都在增多。咔嗒。咔嗒。

啊啊，世界的本质，本来的面貌正以疯狂的速度分崩离析，不对，是真真切切地浮现。

咖啡乃是墨水。

杯皿乃是金石。

世界乃是齿轮。

我又是谁？

“……”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芥川站起来以后，就一言未发地昏倒在地。

以上便是某日帝国图书馆的食堂内发生的异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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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售感谢！今后会每天公开一章的XD

虽然序章完全么有藤的戏份

藤世界第一可爱（疯狂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