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灯笼
=郁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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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punzel用乌黑晶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王子，微微点了点头，
“就算你讨厌我了，我也不会让别人杀了你哦。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由我自己来杀你。”
说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太宰治《浪漫灯笼》
元·道化之华/虚构之春
【文炼同人/藤村中心】黎明之前（十七）
十七
“可恶，吾辈才没有动摇——！！”
操兽师的自尊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陷入相当不稳的状态。一道蓝光裹挟着气流与水渍向藤村冲去，操兽师浑身颤抖着发动了声势浩大的一击。藤村敏捷地向后一跃，虽躲过了操兽师不知从哪里抽出的长鞭，却还是被长鞭携带的液体溅到了披风上。
“哈哈，得手了！”
异形嚣张地大笑，挥舞着手中的炼金术书，念了一段乱七八糟的咒语。溅在藤村披风上的墨滴顿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散发出幽蓝的微光，彼此融合、延展，与落到地上的墨滴呼应，瞬间炼成了将藤村束缚在原地的绳索。
“真是出色的炼成，虽然比我们司书还差得多呢……如此，就能冷静地对话了吗？”
“承蒙老师谬赞，吾辈真是诚惶诚恐。毕竟，炼金术只是业余爱好，吾辈的本职是操兽师啊。”
“操兽师……？”
一个不愿承认的念头闯进藤村的脑海。
“就是那个，‘吾辈是猫’！——偶尔也想做一做揭晓谜底这样帅气的工作啊！那么，藤村老师有没有猜到呢？”
“……你是，馆长的猫？不，这不可能……”
“确切地说，吾辈是与老师对话的猫背后的操控者喵！吾辈所能使役的不仅是……唔，被你们叫做‘侵蚀者’之物，还有这世间所有的兽形，以及存在于这世界之外的所有的兽形，很厉害吧！”
侵蚀者忽然学起了猫的语癖，可惜无论怎样都很像恶意卖萌的中年大叔。
“原来如此。”藤村不置可否地应道，“将‘不调之兽’放走的是你吧，在图书馆里制造侵蚀事件的也是你吧。如此说来，你是故意将我引过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呢。”操兽师笑道，“老师不是也说过‘和吾等有相似的气息，似乎可以处好关系’么？吾辈在老师的身上，看到了那种可能性。”
“那么，这就是你友好的证明吗？”
藤村稍微挣扎了一下，然而没有什么效果。
“哎呀，那是……因为老师的箭很危险嘛，被射到很痛的，只好委屈一下您啦。作为赔礼，吾辈可以回答您几个问题，怎么样，很公平吧？”
“唔……”藤村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地点头道，“成交。”
※ ※ ※
“那我就问了。侵蚀者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一开始便直击关键吗？不愧是藤村老师。”操兽师收起了笑意，只剩下一双镭射般的眼睛，在漆黑又空洞的面庞上燃亮着，“实际上，吾等并非世界的污染者，而是净化世界的副产物。”
“……什么意思？”
“吾等突然出现，侵蚀了书的世界，夺走了人们的记忆——你们的司书是这样说的吧。那不是真相。吾等正是藉由你们的炼金术而产生的人工生命体<Homunuculus>。”
“你是说有人在制造你们吗？”
“不，是‘产生’。人只要活着，便无可避免疾病与苦痛。心会蒙尘，灵魂会劣化，永无乡<Neverland>并不存在。即使如此，你们世界的炼金术师却依然在抗拒着命运，企图建立起真正的理想国——具体方法便是曾经跟老师讲过的‘精神补修’，那不是仅仅针对各位老师的治疗术，而是被广泛地运用于‘令世界幸福’的技术。
“炼金术师大量地被需要，他们的水平却参差不齐。久而久之，误操作而导致整片记忆被夺去的例子比比皆是。于是，为了世界的稳定，为了炼金术仍受人信任，就必须有人承担罪责。吾等便是最佳的祭品<Scapegoat>。
“人类精神的污垢之处啊，炼金术师们夜以继日地将它收集、精炼，放逐到临近的世界。这就如同将全城的垃圾集中起来填埋到城外，其总量只增不减，终有一日被其包围。可悲的是，过分聪明的人类也深知这一点，愈是恐惧、忏悔，愈是坚信着神的惩罚，坚信会自食恶果。这份信仰给了吾辈灵魂，这份污秽给了吾辈实体，吾等便是神的代行者<Priest>。
“为治理日益严重的污染，炼金术师召唤了各位文豪。老师的武器虽然能够切实地将吾等‘消除’，但这个过程的本身又意味着‘侵蚀’。净化即被污染，污染再行净化，永远无法脱出的循环。知晓吧，你们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无功——”
操兽师毫无慈悲的脸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裂口，仿佛是讽刺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