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灯笼
=郁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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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punzel用乌黑晶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王子，微微点了点头，
“就算你讨厌我了，我也不会让别人杀了你哦。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由我自己来杀你。”
说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太宰治《浪漫灯笼》
元·道化之华/虚构之春
【文炼同人/藤村中心】黎明之前（十四）
十四
“啊啊，是啊。”藤村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垂下眼睑，“虽然知道自己曾经死去，但大家最初都认为是重获新生了。可我近来终于想起了……那个梦。我窥看到了我的‘内部’的梦。在那里，我看到了齿轮……咔嗒。咔嗒。现在，它依然在我耳边响彻。也许这是很疯狂的想法……我觉得我感知到的并非幻觉。”
“果然吾辈没有看错人喵。”猫忽然收敛了笑容，露出一丝钦佩的表情，“一般人如果认知到老师的程度，恐怕早已经精神崩溃了吧。因为害怕得知了真相后，连这样拟似的世界也无法维持，所以大家都在拼命地、拼命地假装成人类。用炼金术仿制食物，像人类那样睡觉、用钟表计时……”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脑内仿佛被蹂躏了一般乱成一团。那勉强维持着理智的一根蛛丝，却还在忠实地履行着质疑的使命。
“真相的一部分喵。”猫从藤村的怀里跃下，站在地板上回望着他，“政府方面也有自己的考虑，那就是将‘时间’作为国有资产。既方便管理，又可以产生效益。具体来说，就是向炼金术师出售金怀表——作为一次性的‘时间许可证’。室内加装的时钟，其实是政府的秘密警察，专门应对时间犯的啦。”
“……”
说些什么。快点说些什么。反驳也好，争辩也罢，唯独不要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命令着，大脑却无法筹措到言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已经自己行动起来了，仿佛想要逃离什么似的，藤村无言地疾走着。
这条好似没有尽头的走廊像牢狱一般令人忧郁。
迎面走来了一个人影。他们彼此看到了对方，但没有互相招呼的打算。如同某种默契使然，他们都作出了假装没有看见的决定。
走近。对面。擦肩。错过。
背对着他，藤村突然停下了脚步。
“芥川。”
对面的人闻声驻足，但没有人回过头去。
“有什么事吗？”
“正巧碰到了，便想趁机对你说句话，因为总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为什么要跟芥川搭话？藤村自己也不明白，单纯地被某种冲动驱使着。
“……是‘对不起’——嘛，就算这样说，在你看来也是伪善者的作风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必明白。”藤村低着头，轻轻地说道，“就如往昔，你也不曾理解《新生》的主人公一样。”
“你也不曾理解《某傻子的一生》的主人公吧。”
芥川用平静的语调应道。
“或许如此吧。但有一点我们可能是一致的。”
没有得到回答，也并不期待回答，藤村用自言自语般的声音继续说着。
“所谓的笔，即是削减着自身的命用于书写的东西。你与我，都是选择了‘笔’的人呢。”
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他重新迈开脚步。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被称为“文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