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灯笼

maya我觉得我的阅读理解该回炉重造了……

虽然我也认真地……读了很多遍……但是……我觉得我可能理解的不是很透彻……所以要是疏忽冲了某些设定或者是没注意到什么伏线的话请见谅/w\

写完才看了大家的评论……我写的可能完全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结局……对不起了【。我感觉我不是很适合写这种精分的抽象的东西……

（而且窝感觉自己文风也不是很合……）

总之……抱歉了【土下埋

参与者 @韩厘  @凝固之风吹过的午后湖畔  @手拿锯子的木头   @言反 

】其五【 

by：郁川月

好了，该清醒过来了。该登上舞台了。

他上一秒还埋头在桌子上那堆毫无意义的纸制品之间，可是下一秒就会因为房间外响起的脚步声而惊愕地抬起头颅。

很好，完美的表情，不愧是被我选中的人物啊。

很奇怪吗？想要追问理由吗？

——因为这是以你为主角的故事啊。

我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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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我如同遭到电击似的全身一震，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寒意刹那间流窜过了身体。真是的，太夸张了吧，我有什么好怕的吗？

定了定神，我如往常一样平稳地回答了那阵敲门声。

“请进。”

我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下意识的动作：从脖子那里发力、移动下巴、带动整个脑部拧过头去，视线就自然而然地扫向了门口。没错，哪里都很正常，很合理。

我的弟弟向我走了过来。

没错，是走了过来。用他的双腿，稳稳地、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我在那一瞬间，感到四肢都被钉在了椅子上。

“小……小裳……”我的声音在颤抖。奇怪，看到自己瘫痪了多年的弟弟突然健步如飞，我的心中却全然没有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不合理。这是不合理的事情。到底是谁不合理？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合理过？

正当我的思绪已经绞成了一团的时候，弟弟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阿俨哥。”

他罕见地叫了我的名字。那称呼，那音色，那语调，明明都是合理的，但是我却止不住内心想要逃走的愿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椅子上起来，将脚向右后方探了出去，这时候，我听到他说：

“喂，别逃走。”

完完全全是陌生的、生硬的命令口吻。

我反而安心了。不知为何，安心了。

“你是谁？你不是我弟弟。”

我盯着他的眼睛，严厉地问道。

“没错，我不是。不过只是在某种意义上不是。你看到的是你的弟弟，陈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他笑着，“相信我吧。”

“相信？现在没有比‘相信’对于我来说更可笑的字眼了！……”我冷笑道。依照我自己的“合理性”原则，我迅速地在脑内推理着，得出了那最合理的答案：那个黑衣人。不会有错。和我、弟弟一模一样的黑衣人。

“让我告诉你真相吧……”他用一种悲悯的口气说，这让我感到极端地不快。

“你的弟弟，其实并没有残疾。我为他做的‘置换’，置换的是一场看似很惨烈但实际上受伤并不严重的车祸。这对我来说很便利，世界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他轻描淡写地笑着，讲述着那么荒诞的故事。“想问为什么他一直坐在轮椅上吗？那是因为他一直假装着残疾，当然，我也帮助了他，不过，主要还是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以此为借口，便可以逃脱上学的命运……”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低吼道。不可信，这个人怎么可能相信！可我又制止不住按照他的说法在思考着。

“你是个不合格的哥哥。”他突然指责我。“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学校过的是一种怎么样的日子吧？那可真是……地狱。呵……被同学欺凌的时候，他的身边可从来没你这个哥哥的身影啊——”

我无言以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弟弟只是乖巧内向而已。

他露出了得胜的神情。那种神情，仿佛将一切都紧握在手中的神情再次激起了我的愤怒。

“别……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你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终于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了啊。”他的目光甚至突然变得友善了起来。而理智告诉我，这家伙可并不是什么同伴。

“如果，我说我是‘神’呢？”

“原来如此。”我故意轻蔑地嗤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想把这个作出这种狂妄发言的人放到地上踩，也完全不解气。

“不信吗？也难怪。准确地说，我是来自与你们不同的世界的人。因为某个意外，失去了回到那边去的方法。出于无聊，我开始‘置换’人们的经历，并在那样的差别和错位中，我发现了提升人类‘悲愿’的方法……倘若足够强烈，我便可以凭着它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了。”他的语调那么平淡而又真实。

“那……那是什么……怎么做到的？”我问道，声音在颤抖。

“嘛，道理啊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发现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是不幸的。丢了一双鞋的人总会觉得自己倒霉，而永远不会主动认为自己比没有脚的人幸运啊……同理，如果自己出车祸失去了双腿，人们总会觉得自己是不幸的，但是倘若亲手将这命运置换给心爱之人又会怎么样呢？阿俨哥——”

他用完全是我弟弟的声音拖着令人作呕的长腔叫着我的名字，我简直要吐了。各种意义上的，整个胸腔和腹腔都剧烈地痛着。仿佛下一秒我就要吐出心脏。

“只要做一些巧妙的安排就行了，反正世界上想要置换经历的人多得像潮湿地面上的爬虫一样。是自己受伤痛苦，还是害心爱的人受伤痛苦？啊呀，这样说出来简直像个哲学家。我，可不是哲学家哦——我只是在不断地利用这种‘调剂’，不断地增长人类的悲愿而已。你在后悔吗？对于女朋友的事？”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是的，现在比起痛苦，我更多的是愤怒和憎恨——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和弟弟一模一样的人。

“我后悔，那又如何？对于你来说还不是无所谓。”

“当然不是。”他微笑着说，“我虽然是‘神’，但也不是万能的啊。‘置换’和‘增长悲愿’都是受到一些条件的限制的。可惜啊，人类都是些愚昧麻木之徒，所能承担的悲愿也就只有那么一点而已：要么就厚颜无耻毫无悔意地活着、要么就自暴自弃地死去了。但是你们兄弟俩不一样，是绝佳的‘培养皿’呢……”

“所以，你就把我弟弟……”

“没错。陈裳是我的第一个目标，为了接近他，我变成了你的样子。他的身体兼容性非常好，以至于我不仅能‘置换’他的经历，还可以‘置换’他的精神，时间长了的话他也就越长越像你了。啊，比如说现在，比如说……那篇被你批评说‘情节有点太跳跃了，没有在阅读过程中慢慢揭露真相的乐趣’的文章，我的目的是唤起你的回忆。但是那可是神明的手笔啊，你的评价也太没眼光了。”他皱起眉毛指责我，却有点我的弟弟那种可爱的感觉。

“那又如何？我觉得就是拙劣的作品。”我认真地说。

“嘛……算了。”他失望地歪歪头，“不过，在你的弟弟知道了你卑劣地将车祸经历置换给了自己的女友的时候，还是非常心痛的……”

“我没有！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说有就是有了。总之，他感到悲伤，悲愿也在增长，可是，仍旧有一个阻碍。那就是你。”他的目光犀利地盯着我。

“我？”

“他很爱你，所以会原谅你。这样他是没有办法达到悲愿的极致的。但是你就可以。你是一个既情感丰富又利己残忍的人，我说的对吧？”

“你打算如何？”我逼视着他。

“与你合作。”他终于对我伸出了手，“与我‘置换’吧！两年了，你在混沌的精神状态下度过了两年了，那种痛苦我是知道的，你有着人类中独一无二的悲愿。你只要同意，我便可以借此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我在这里寂寞得太久了……如果你不同意——”

他的眼里射出杀机。

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不同意又如何？”

“我就操控你弟弟的身体从楼上跳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近乎癫狂地笑起来。“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你听着！我不同意和你‘置换’！”

没错，我没有疯，我非常地清醒，我做出了最果断的、最明智的选择！

报复。彻底报复的时间到了。

我害了我的女友，即将害死自己的弟弟，我拥有着独一无二的悲愿，足以强大到世人都无法与我置换。就算他是什么神明，也得承受自己努力了千百年，却又将再孤独千百年的痛苦！

这是我对神明的终极报复！

在我的狂笑中，弟弟的身影像一只轻盈的蝶，跃出窗外。

 

终